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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旦哲學教授王德峰:“隱”是一種境界,能“隱”就是真正難

        時間:2022-10-07 09:07:35 來源:筆記俠 評論:0 點擊:0

          內容來源:2022年9月27日,王德峰教授在正中高爾夫球會品牌升級與更名發布會上的演講。

          分享嘉賓:王德峰,復旦大學哲學學院教授。

          輪值主編| 智勇值班編輯& 責編| 金木研

          第 6993 篇深度好文:5803 字 | 15 分鐘閱讀

          思維方式

          筆記君說:

          今天這篇文章有些深奧,但讀懂后會對道家思想有很大了解,值得仔細閱讀~

          今天我借祝賀正中高爾夫球會品牌升級與更名為“隱秀高爾夫俱樂部”這樣一個場合,來談一談我本人對道家思想的基本的理解。

          一、從“去偽”到有為

          道家的學說誕生于先秦,面對的是人民生活的大痛苦:東周末年、天下大亂,周王室被架空,上百個諸侯小國彼此征戰,血流成河。中國人開始問“道”,有儒家學派起來,有道家學派起來,道家學派真正的奠基人就是老子。

          論道的第一步就是要診斷人民生活出現大痛苦的根源。而老子的診斷找到的“病癥”是什么?就是“人為”。

          人為兩個字是合起來,就是“偽”,“偽”就是造作。

          老子認為夏商周三代人民生活終于出了大毛病,就是來自于造作。這個“偽”沒有道德含義。

          我這里順帶說一下,我們讀《道德經》也罷,讀莊子的書也罷,這里邊不討論善與惡的區別,這是道家的原則。所以這個“偽”,不是偽善的“偽”,也不是虛偽的“偽”,沒有道德含義,他只是說“人為”,就是來自于自己的因素。來自于自己的因素,導致了人民生活出了毛病。

          儒家學說和道德學說都是中國哲學。中國哲學有一個共同的出發點,就是“天人合一”。中國哲學先秦時各家各派分歧很大,你所說的“道”不是我所說的“道”,此道非彼道,所以百家爭鳴。

          雖然爭鳴,出發點倒是共同的,就是“天人合一”。這一點把中國哲學跟西方哲學在基本特征上就區分開來了。

          那么同樣主張“天人合一”,怎么會有儒家和道家的區分?因為重點的不同, 儒家的重點在“人”,道家的重點在“天”。

          道家認為人類生活的幸福都來自“天”,人類生活的麻煩和苦惱都來只能“人自己”。這是道家的基本立場。

          在這個立場上它跟儒家區分開來??鬃又鲝?ldquo;人能弘道”:人應該建構一個和諧的社會秩序,過上和諧的社會生活,讓我們的社會生活成為天道的弘揚。所以重點在于“人”,這是儒家。

          而道家說,人想的多了,事情就壞了,因為麻煩苦惱都來自于人自己的作為。道家的學說是教我們“做減法”。減什么?減去來自人自己的因素,而且要減得十分徹底。

          老子說的那句原話, “為道日損,損之又損。”這個“損”就是減少。減少什么?減少來自人自己的因素,“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就是把人自己的因素都拿干凈了,這叫“無為”。

          “無為”不是不做事,而是指“不人為地做事”。這一點不難理解,事情是要做的,人活在這世界上就得做事情,不做事的人生不能算人生。

          但是做事情要有一個境界,有一種智慧做前提。老子說的就是, 把來自人自己的因素拿掉來做事情。不要從自己主觀的愿望出發,也不要根據以往積累的經驗和知識和做事的手段出發,堅持住,把這個事情做好。

          這樣就是把這一切都拿掉,這時你的做事,你的生命實踐就暗合天道。天道“無不為”了。所以無為而無不為。

          我再重復一遍, “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為,無為而無不為。”

          所以老子論道,第一個觀念不是“道”,第一個關鍵是“無為”,針對的是人為,針對的是“偽”。

          那么問題就馬上來了,我們如何能判斷出什么是人為的事,什么不是人為的事?人為、非人為區分標準在哪里?這個問題就自然來了。

          第一件事情要知道“無為”,以便讓我們自己的生命實踐與天道暗合,因為天道沒有寫在天空上,讓我們看見,他沒辦法正面說,只有把人自己的因素拿干凈,做事情自然符合天道。

          這一點我們明白之后,我們就想問:我如何知道我如此這般做事是人為的還是非人為的?屬于無為的?標準在哪里呢?

          于是,在“無為”這個觀念之后,就必須講下面一個觀點,叫“無”。

          “無”的境界如何說?要把它跟“有”對比著說,討論“有”和“無”的關系,這是道家學術的第二步,講“無”的境界。

          最簡單的說法是老子自己提供的,他做了一個比喻,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比如這是個房間,房間是怎么構成的?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四周有墻壁、門窗。天花板的“有”,地板的“有”,四周墻壁的“有”,他們都叫“有”。

          我們通常認為這些很重要,于是,把天花板加厚,地板也加厚,四周的墻壁同樣重要,一起把它們加厚,加厚到最后終于成了一個土堆,房間沒了。

          老子這個比喻是非常簡單,但是很準確明了。什么意思?一個房間的“用”就在于中間的“無”,而這個“無”哪里來的?是“有”造成的。

          天花板的“有”,地板的“有”,四周墻壁的“有”,就是為了造成中間的“無”,房間的“用”就在此中。

          這給我們一個特別重要的啟發—— “有”的意義不在他自身。天花板的意義不在于它自己,地板的意義也不在它自己,四 周墻壁的意義都不在它們自身了,它們的意義在于能造成“無”。

          一切“有”的意義,都在于它所造成的“無”,“無”才是“有”的意義。這就把“無”的境界說出來。

          于是我們來判斷,你所做的事情,哪一種做法屬于人為,哪一種做法屬于無為的,標準出來了: 倘若你做的事情不能造成“無”,你這個事情就是“人為”;假如你做的事情是能造成“無”的,你在這件事情就是“無為”,你這樣做就叫“無為”。

          “無為”不是不做事,是做事的。為什么他叫“無為”呢?因為它能造成“無”,造成妙用。這是把“無”的境界說出來。

          道家學說總的目標是四個字“全身避害”,保全生命,避免傷害。這個基本目標,當然跟道家的立場直接關聯在一起。

          我們剛才說了道家的立場,人民生活的幸福都來自“ 天”,人類生活的麻煩和苦惱都來自于人自己。

          那么我們來自“ 天”的首先是生命本身。生命本身是天道賜予我們的,所以我們一定要保全它,這叫“全身”。在全身之外的其他目標,是社會生活給予我們的,這些目標都是很危險的。我們往往犧牲自己的生命,犧牲自己生活的幸福去為目標奮斗。

          正如道家所說,比如小人不是君子的話,“小人以身殉利”,“殉”就是犧牲,小人以身殉利,為的是那個利。為官的人叫士。“士以身殉民”,做官的人犧牲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為了什么?能了官聲清正有名氣。

          如果士大夫沒有出去做官,他“以身殉家”,他為家庭犧牲。其實名稱不一樣,行業不一樣,但以利來傷害幸福是共同的。

          所以保全上天給我們的生命、幸福和健康,這才是唯一的目標。別的目標都沒有價值。 所以按照道家的學說,沒有目標的人生是最好的人生。如果人生總有目標,那么它只有一個唯一的目標就是“全身”。

          為什么要全身,意味著我們要保全它?因為我們總是遇到隨時可能來的傷害,所以要避,叫避害。這個“害”不是自然災害,不是地震、火山,這些“害”我們人避不了的。道家學說所要避的“害”是社會生活中的“害”,來自社會生活的“害”。

          這“害”就是“人為”,就是人為的事情會害我,所以避開。 第一,要辨認出什么是“人為”的事,第二辨認出來以后,下一步就是不參與,不參與人為之事。

          剛才講了,辨認的方法是什么?就是老子所闡發的“無”的境界,你領會“無”的境界,一切的“有”都是為了造成“無”,那么你就知道,不能造成“無”的,一定是人為之事。能造成“無”的,你這個事情一定是無為之事。

          第二點“不參與”,不參與實在太難。我們有時候自己是辨認出來了,這一定是人為之事。但是我們要不參與,真難。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就參與了,能夠不參與,那是精神境界,那是從心靈所達到的境界,這個境界就是一個字“隱”。

          “隱”是一個精神狀態,是一種心靈所達到的一種境界。不是你辨認出人為之事,就會不參與,基本上還是都參與了。所以能“隱”就是真正難。他是我們生命情感的實踐。

          舉個例子:

          楚王派了一個使者,帶來很多黃金,要求莊子去做宰相。莊子馬上就跟他講,跟使者說了,你別來污染我,你叫我去做楚國的宰相,你等于是叫我做一個將來要派祭祀作用的牛,給我穿上了華麗的服裝,供養在那里,終于有一天,祭典的儀式開始了,我就被送上祭臺了。

          這時候我想要做泥溝里滾打的豬都做不成了。別侮辱我,你走吧,我終生不仕,我一輩子不做官,這是莊子。

          真是能隱,就是能做到不參與。莊子的境界夠高了吧,其實不夠高。他堅持終身不仕,終身不做官,這叫什么?小隱,并非大隱!

          我們都聽說過三句話,“小隱隱于林,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

          “小隱隱于林”是指,躲山里,躲開現實人世。比小隱高一點的境界叫中隱,“中隱隱于市”,跟人民生活在一起,和光同塵,他也隱了,但別人不知道隱了。

          更高的叫“大隱隱于朝”,在朝廷上做大官,別人不知道,其實他是隱士。這個境界再增高了,人世間的事情我們不應當不參與,我們做了許多人世間該做的事,但是我們是隱士的精神,這才是最高的一個。

          二、陽明心學與人生意義的構建

          下面的問題就是你如何能不參與人為的事。如果你在你的生命實踐當中能夠隱,因為隱是從心里的境界而不是頭腦的認識,頭腦認識到人為只是辨認出來了,但是還是情不自禁參與了。

          我講的不參與,不是指不做人世間的事,而是不參與人為之事。于是,我們就想到了金剛經的八字核心思想——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我們對這八個字的意思略作說明。

          我們看這個“住”什么意思?就是住相的意思。那么相是什么意思呢?相是什么?假定我現在這個桌子上有兩塊石頭,一塊是鉆石,還有一塊是茅坑里來的臭石頭。面對這兩塊石頭,我會怎么樣?

          這塊鉆石算是價值連城,千萬不能丟,要緊緊抓住它。那塊茅坑里來的臭石頭趕快趕走,是不是這樣?

          那么我們要問一個問題,鉆石的高貴和茅坑里的石頭的低賤,是他們自身的屬性嗎?哪一個自然科學家可以從鉆石中分析出它的高貴?又有哪一個自然科學家可以從茅坑里的石頭上分析出他的低賤來?科學家能分析的就是鉆石的分子結構,分析不出它的高貴。

          所以鉆石的高貴和茅坑里石頭的低賤,是誰區分的?是人心。相由心生,人心做的區分。

          鉆石的高貴,不是他自身的自然屬性。茅坑里的石頭的低賤,也不是這塊石頭的自然屬性。人對他做的區分,這個區分就叫二相。

          什么叫二?就是二元對立。高與低對立,貴與賤對立,富與貧對立,樂與苦對立,順與逆對立,福與禍對立,得與失對立。

          我們活在這世界上通常就這樣,遇到一件事或遇到一個人或遇到一樣東西,立刻就把它放到二相中去。在二相中評價他,這是高貴,那是低賤。這是樂,那是苦。這是好事,那是壞事。

          碰到一件事情,沒想到怎么天下這么大的好事降臨到我頭上來了,大喜過望。又有遇到另外一件事情,沒想到這么糟糕的事情怎么降臨到我頭上來了,非??鄲?。遇到事情我們就這樣把他放到二相中去。

          一旦放到二相中去,結果會怎么樣?趨避。趨高避低,趨貴避賤,趨得避失,趨利避害,趨福避禍,趨順避逆,趨樂避苦,如此這般,這叫趨避之心起來了。

          所以前面講,你可能辨識出來了,辨認出來就是人為之事,不應當為之,你卻忍不住還參與的,為什么?趨避之心起來了。

          道家沒有教我們如何把趨避之心拿掉,佛家教我們了。佛家告訴我們,如果你遇到事情把它放到二相中去的話,你的趨避之心就一定來,這個趨避之心就叫“妄念”。

          妄念的念也不是idea,不是一個觀念或者錯誤的觀念,這個念是一種情感,趨順避逆、趨樂避苦的情感,不是頭腦的事。頭腦上的認識錯誤可以糾正,但生命情感的毛病最難對付了。

          佛教把生命情感的種種毛病做了最好的概括,就三個字,“貪、嗔、癡”。一個智商很高的,就是認識能力很強的人,但他未必對付得了自己貪嗔癡的毛病。

          事情就在這里,于是佛家叫我們怎么辦?去二相。不要停留在二相中,或者叫破二相,把二相破了,你遇到事情別把它放到二相中去。

          比如,你覺得是天大的好事來了,你喜了,大喜過望,你馬上停一停。問自己一個問題,我因何而喜。假如那件事情來得很糟糕,降臨到我頭上,我動怒了,你也停一停,問一問自己,我因何而怒。

          這停一停很重要。就是離了二相。離了二相恐怕能解決一些問題了。我不再趨避了。

          講到這里,有一些朋友恐怕會心生疑惑。我們人活在這世界上難道不是應當趨利避害嗎?一個人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也一樣的,都要趨利避害,這個想法倒是正常的。問題是他停留在日常生活的水平上,它沒有超出一點點,如果超出一點,就是智慧。

          于是,我們又回到《道德經》,我們都聽說過老子說過這樣的話,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在一個表面上看是福的事情,背后藏著禍。表面上是一個壞事情,背后卻將來就是好事,就是靠它來的。所以福與禍并不是二元對立的。其實它們相互依存,相互轉化。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是我們中國人都知道的。

          所以道家的思想,道家的觀念其實應該深入人心的。但是我們在資本和技術的時代就會把它遮蔽掉,遺忘掉。

          什么叫資本的時代?市場經濟上要競爭,技術要不斷創新,要領先,這一切都是競爭的態度。競爭的態度,讓我們中國人離開道家的智慧越來越遠。

          其實,我們每個人生活在這世界上,生活過一段時間之后,最起碼的悟性讓我們知道—— 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有得必有失,有失也會有得,不能把兩者對立起來,要看到他們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轉化。

          這件事情依靠我們本有的智慧做不到,要佛家來幫助,在禪宗思想的基礎上,儒家走了新的一步,叫宋明新儒家,把佛家的思想的精華是受到儒家學說中,來做一件事情,在中國樹立道德直覺的主體,陸王心學的意義就在這里,叫心即理。

          這個心,是生命情感。天理,就是我們生命情感的本真。這個修養的功夫,叫養心的功夫。陽明心學就是養心的功夫體系。養心不是鍛煉頭腦,是磨練我們的生命情感本身。那么基本的原則就是“心”建立。

          換句話說,心外無理,心外有知識。但這個知識未必就是理,未必就是天。所以我們更不能跟著知識走,把這個知識當天理來看待,那么我們就會犯極大地錯誤。

          這就是陽明心學要我們做的功夫。那本書叫《傳習錄》。有好多對話錄,也就是王陽明跟他的弟子的對話。這些對話值得我們好好地讀,因為他的弟子向陽明所問的問題都是自己在養心過程中遇到的實際困難和障礙,問的是非常得真切,答的懇切,都是養心的經驗之談。這是王陽明非常了不起的地方。

          所以不要把陽明心學看成是一種理論的體系,我們要去認識它是養心的實踐的指點,一旦我們被指點了,我們就獲得這種能力。

          什么能力?就是實現我們對自身的生命情感的反觀:自我反觀。

          好,我就講這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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